我本來有很多夢想

坐在小美(化名)盡力挪出空間的椅凳上,看著獎狀整齊的貼在泛黃牆壁上,社工員問道:「牆上好多獎狀呦!這些都是妳的嗎?」只見小美邊安撫不滿周歲的女兒邊排解兩個妹妹間的紛爭後輕輕的回:「對啊!幾乎都是,這一張是考試得名的、這是全勤獎的、還有還有跑步!妳看,櫃子上那些獎盃也都是我的!本來我那場拳擊應該拿冠軍的,可是因為台下隊友太吵了!裁判說犯規,我就變成亞軍了~」社工員說:「那妳那時候不會很難過嗎?」小美只是淡淡的看著懷中的嬰兒回:「沒有關係啦~我覺得亞軍也很好啊!」。

在未滿17歲年紀時的小美當了媽媽,而孩子的爸爸也才剛滿18歲而已,兩人都是來自部落的原住民青少年,原生家庭都不完整,雙方家長各有不同的議題,無法給予孩子及嬰兒適當的支持與協助。因此小美休學在家照顧嬰兒,孩子的爸爸則在工地打零工賺生活費撫養孩子。未成年的小美已經有著與同齡孩子不同的人生道路,相對於抱怨考試太難的學生們以及手中白白胖胖的嬰兒對比起來成熟且瘦弱的小美顯得有些反差。

社會服務工作的兩難在於很想將服務對象的困境詳實的讓大眾知情使資源能夠挹注進來,但同時卻也必須顧及服務對象的隱私及避免可能受到的傷害而隱去部分的特殊性問題。新事竹東地區從事多年的原住民青少年培力服務工作,由於原住民族文化與一般主體文化有所不同,看著這些原住民青少年在體制內或多或少的掙扎與不適,不同於漢民族從小學習如何與體制互動與利用語言獲取資源。

社會大眾對於原住民都會有些印象,覺得原住民說話有趣、樂天知命、有時說話的腔調或語法很特別,當這些迷人可愛的特質進入到教育體制後,事實卻很殘酷。原住民孩童無法與一般孩子競爭,課程的內容對於他們相對陌生許多,課本裡的舉例與他們的生活經驗大相徑庭,在學習中找不到共鳴更別提引發興趣一事。社會大眾總是希望弱勢的族群能夠透過教育翻轉階級,歌頌著那些靠著教育功成名就的特殊案例,卻不願正視其實絕大多數的是那些被先天資源與體制限制的族群,從小在學科的競爭中他們找不到成就感。更多的是社會對其的局限性,在面對主流教育看見的是恐懼而不是希望,而可能繼續衍生的就是大眾眼中的偏差行為,如輟學、加入幫派甚或未婚生子等⋯⋯,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譴責與失望,而不是對其處境的理解。

社會忽略了原住民學子對成就感與歸屬感的需求,忘了一般人在不熟悉中也會感到害怕與想要逃離,很多原住民青少年面對主流社會無法清楚的表達自我的感受,也不確定身上那股壓迫感是從何而來,不被理解進而轉化成憤怒、憂鬱和自我封閉,並以這樣的姿態被推入到了社會,讓循環持續下去。

新事在原有的課後陪伴與學習服務之外,連結了不同網絡的學習資源,還有原住民青少年的圓夢計畫,希望在學科之外給孩子們更多元的學習,讓原住民學生能夠看見自己的價值與獲得不同的成就感來源,不局限於主流社會下的框架,透過深入的了解與調查,讓孩子們選擇自己想要學習的課程,連結社會的幫助打破經濟與資源的限制使其能夠發展更多的興趣與能力,透過豐富的技能與多元的方式表達自我與獲得成就感。

「其實我以前有很多夢想,我想要當田徑教練、當拳擊選手,我之前真的跑很快耶。」看著兩個妹妹們拿著籃球嬉戲的小美悠悠地將這句話釋放到昏黃的街道之中,社工員:「妳現在還是可以做到的呀!」小美笑笑的應了一句:「沒辦法啦!我現在要帶小孩哩~而且生完小孩跑不動了啦,人家都說月子沒做好身體就會差,我那時候就是沒有人幫我做月子啊,都自己隨便煮隨便吃的~」從小美話語中飄散開來的是對於生活最深最濃烈的遺憾。

我們也許無法馬上為這些孩子打造一個友善且公平的社會,但我們可以透過很多的努力不讓相同的遺憾重演在更多的孩子身上,提供更多的理解與幫助減輕體制給這些孩子帶來的壓力,也相當感謝很多人對於原住民青少年培力與圓夢計畫的支持,不只是為孩子帶來希望,也給了在其中努力的工作人員很大的支持與動力。

新事社會服務中心是一個致力於關懷職場弱勢者的社會服務機構,我們推展部落及竹東原住民青少年課後關懷,協助全人成長,強化族群認同、快樂學習,更重要的是我們用愛填補了許多匱乏的心及家庭,讓他們的生命得以翻轉,開創有希望的未來。我們的服務很需要您的捐款支持,請按下“我要捐款”(線上捐款)或電洽(02)2397-1933 #122 ,感謝您的支持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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